(九)
第二天下午便得到了消息,学校不同意,亮亮妈再三恳求,老师一脸不耐烦地严词拒绝,最后见亮亮妈诚恳,终于语气有所放松,“你先把你儿子名字留下来,如果以后有机会再通知你。”“得了吧,”亮亮妈愤愤地对我说道,“我才不去给你们当那补丁呢!我还不去了!”从B小学出来亮亮妈便把钱交给了A小学。原以为亮亮妈这就算踏实了,过了几天,亮亮妈遇到我,说朋友那边有消息了,可以上C小学,亮亮可能就会去上C小学了,只是对交给A小学的钱有些顾虑。我刚简单地说了两句“小学无所谓”的话,亮亮妈就又立刻拿定了主意,“好,我决定了,就上A小学了!”让我觉得亮亮妈老提C小学的事好像面子占的成分更多一些。然而最终,亮亮妈仍旧选择了她心仪的C小学,而且找了人把A小学的钱给退了,也算遂了自己的心愿。
一切终于尘埃落定,回顾回顾整个过程,这会儿才有些明白,整个幼升小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:咱们的孩子于无意识中跟别人的孩子进行着所谓的去留对决,学校之间也在不断地上演着明争暗斗的游戏。在这场战争中,家长看似旁观者,实质是最直接的参与者,也是三方中最为坐立不安、心急如焚的一个,这场“战争”对家长的要求无疑是最高的――家长非但需要具有高瞻远瞩的眼光、运筹帷幄的手段,还要有淡泊平和临阵不惊的人生态度;小儿年幼,尚且体会不到其中的波折起伏;其中最气定神闲、悠然自得的,当数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学校。咱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战争,学校可是久经沙场的老手。一个孩子报好几所学校,最后只能选择一个。如果学校都像我这么死心眼,最后学生就很有可能招不够,再去上赶着巴结家长,要多丢份儿就有多丢份儿。现在弄出这么一个轮番招兵买马的招数,招一拨发一批通知,限定时间交钱,招不够的就继续考试,继续录取,这样一来,既保证了生源,又保住了面子,还能一直让家长高山仰止,感恩戴德,真可谓是一举两得。想A小学录取了儿子后还继续招考,B小学时隔数日又录取了儿子,应该就是这个道理了。
不管怎么说,事情总算告一段落。然而,在人生长途中,一个故事的结束只能预示着另一个故事的开始。六年后,如果教育仍然维持现状,小升初,对于孩子和家长们来说,将注定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另一场激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