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常在想,
会不会再有什么,
比暮光更加温暖。
傍晚的阳光下,
我终于看清了
那个愈走愈近的
爱的影子——
那比暮光都要温热的
我的幸福。
———引子
壹。暮光燃烧了太阳
一年级的一次数学考试,是学方位,我才考了89分,那是一张手抄卷,本来就是第一次做这种卷子,又没看懂题,一道大题全部错掉,可老师竟然要求签字。苦闷至极,把卷子拿给爸爸看,做好了被说一顿的准备,甚至挨打也没事——我很清楚,既然有人是满分,爸爸一定会要求我也得满分,至少以前,就算是99.5分,爸爸也会唠叨一顿的。
把卷子递过去时,我没有说话,清楚地看到爸爸感到不可思议的表情,甚至把卷子正过来倒过去,怕是自己没看清楚似的。好久才终于想起来看题,一看我错的题,表情更疑惑了。我在旁边提心吊胆。
有“度秒如年”的感觉。也不知多久后,爸爸终于放下了卷子。我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,这时候照常害怕。他大概在想我做了些什么吧。
“老师讲这张卷啦?”
“嗯。”
“听懂啦?”
“嗯。”
“哦。”
我就在那等着下文,没想到爸爸也没说什么,签上字把卷还给我。我愣了几秒,赶紧走了。
有个教育学家说,了解自己的孩子的父母是好父母,没有什么教育定论。我是赞同这句话的,爸爸知道我的要强,这一次考不好,我会用整个学期来证明我可以考得很好,他说不说一样;只是,他要是大骂我一顿,我也许恨他,疏远他,讨厌他一辈子了。
我不会忘记,那天我坐在书桌前,傍晚的阳光射来,我看一眼爸爸的签字,看一眼窗外,阳光艳得惊人,太阳是泛着血色的紫红。暮光,是你把太阳都点燃了吗?
贰。暮光灿烂了晚霞
也许是因为一年级的一次89分真的刺激到我了,从此以后,我再没有考过太差。尖子生真的是有好处的,可以得到很多别人没有的机会。四年级下学期时,我参加了一场阅读知识竞赛。
区级的比赛,级别不很高,但搞得很正式,一次次的斟选,作文、文学常识到生字考了个遍。很奇怪,初选的题是最难的了,不知别人怎样,至少我考得很差。郁闷地把这件事告诉了爸爸。
“爸,我们学校有通知,区里组织了个阅读比赛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我们班选上我了。”
“就你吗?”
“不是,五个人啦!”
“那你们学校选上你了吗?”
“没选呢!刚初选了一次,我考得不好。”
“选不上算了。”
……
那时我早不像一年级,那么多事怀着侥幸心理。我希望爸爸显得在意一些,说我也没关系。况且这两次考试本质不同,一次是测验,一次是择优,爸爸老显得那么淡漠干嘛?我非得让他激动一回儿,最好是激动到跳起来。
我就拼命地努力,我真的做了学校的代表,而且比赛的成绩还不错。很兴奋,吃饭的时候把这件事讲了出来。
那天晚上的天空很漂亮,西天边的晚霞灿烂着,像是被暮光故意抹上颜色似的,是那种让人很舒服的,温暖却不造作的暖色。妈妈和奶奶开心地笑着,都问我想要什么奖励,爸爸却毫不搭调地没什么反应。
我什么都没要。我知道“乐极生悲”的道理,爸爸这时候不能让我太开心,虽然我本来只是想让爸爸激动的。
叁。暮光照亮了道路
往后的日子里,一直都会有温暖的暮光和父爱陪伴着我,我一定不会孤独的罢。而且我已经学会了好好地看这个世界的温暖,不再愤世嫉俗,当别人告诉我“你赢了”或是“你完败了”时,也终于能淡淡地回答一句“嗯”,而不值得为它们手舞足蹈或大动肝火。
前路明媚。
终于我学会了
不再恨什么或是悲愤至极。
终于可以
坚定而淡然地看着未来的方向,
告诉自己一切是多么、多么好;
一路有暮光和父爱作伴
此生
温暖……
———后记